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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寶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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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流雲宗的弟子驚呼一聲:“哪裏來的妖獸?”說著,擡手就要攻擊。

這竹屋中時常有訓靈角的聲音傳出,流雲宗中的妖獸避之唯恐不及,因而不管有沒有靈智、認沒認主,流雲宗中鮮少有妖獸願意靠近這個山頭。如今突然沖進來一只妖獸,還這般兇殘,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。

“且慢!”丁子金及時趕到,厲聲喝止。

霜刃護在妹妹面前,冷眼看著那紅狐貍疼得在原地打轉,而後呲牙要沖上來咬他,走兩步,卻被那小狐貍身上的氣勢嚇住了。

安魂狐本就是血統較高的妖獸,且如今霜刃是化神妖修,靈智未開的一級妖獸,本能地感到危險。

高階妖獸的威壓,是建立在修為尚在的基礎上的,小母狐貍先前被封了修為,身體又虛弱,才會被這麽個普通妖獸逼到絕境。而霜刃不同,在沃雲宗修養了一段時間,還跟著炎烈系統地學了法術,靈酒、靈肉地養了這麽久,修為穩固,靈力充沛。

“滾!”霜刃用神識攻擊那狐貍,對方立時嚇得嗆起毛,夾著尾巴落荒而逃,被屋外的兩個流雲宗弟子兜頭捉住。

“哎呀,我說這小子怎麽跑得這般快,原來是聞到母狐貍了。”莫天寥跟著跑過來,看到眼前這一幕,笑嘻嘻道。

丁子金也忍不住笑了笑:“這是沃雲宗的莫師叔。”

兩個看管妖獸的弟子朝莫天寥行了個禮,一人有些不滿:“種狐被咬傷了,峰主給的任務完不成,我等如何交差?”

另一人拉了身邊的師弟一把,這人明顯是丁師叔的貴客,不好得罪的。

“哥哥,是不是你?”小狐貍縮在墻角,不敢上前,看著眼前的雪狐把那惡心的紅狐貍咬走,一直護在她身前瞪著柵欄外的幾個壞人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她叫霜華,一直住在雪山上,之前因為貪玩,在雪山下的林子裏逗留,被一群上山尋找妖獸的獵人給找到了。那些人不過築基修為,她原本是不怕的,誰知他們拿出一個奇怪的號角,那麽一吹,使她頭疼欲裂,難以保持人形。

哥哥趕來救他,那些獵人中竟有個深藏不露的金丹修士,跟哥哥打成平手,然後,又用那個號角暗算,把哥哥也一並帶走了。他們被輾轉賣給坊市,拍賣行的老板說,女子在正道中好賣,男子則在魔道中值錢,就把他們分開了。從那以後,她便再沒有見到過哥哥。

聽說魔道中人做事毫不顧忌,人修也常常與自己的魔寵做那等事,被賣去魔道中的哥哥,定然也過得生不如死。怎麽會來救她呢?一定是她快死了,所以出現了幻象。

“霜華。”霜刃見莫天寥來了,便松了口氣,轉身把所在墻角的毛球摟到懷裏。雖然他能感覺到這二師兄不怎麽喜歡他,但本能地信任這位師兄,在他看來,脾氣不好的二師兄比總是傻笑的大師兄要可靠得多。

霜華被抱進熟悉的懷抱,才敢相信這不是夢,頓時止不住大哭起來:“哥哥,哥哥!”她才剛剛化形,什麽都不懂,突然被這些人關著,讓她與不認識的妖獸洞房,好生幼崽給他們賣,她早就存了死智,若是當真被那些妖獸碰了,她就自爆妖丹,讓這些人都給她陪葬。

“咦?”那氣哼哼的流雲宗弟子驚訝地看向那抱成一團的兩只狐貍,“這母狐貍脾氣倔得很,種狐已經被咬走兩只了,這個怎麽……”

“許是毛色相近。”莫天寥倚在柵欄上,閑閑地看熱鬧。

霜刃抱著妹妹,舔了舔她的腦袋,嚇壞了的小狐貍一直往哥哥懷裏鉆,兩只爪子緊緊攥著他胸前的毛毛,這次說什麽也不肯撒手。有哥哥在,就算死也不怕了。

“這倒是有緣千裏來相會,”丁子金見莫天寥高興,便在他耳邊低語,“既然莫賢弟這狐貍還未訂契,不如讓它跟這母狐貍試試,回頭還能白得一個妖獸。”

這種事,尋常人都是會答應的。莫天寥只是考慮了片刻,便點頭應下。

丁子金傳音給那兩個流雲宗的弟子,兩人對視了一眼,峰主交代他們,立時喜上眉梢。無論如何要給這狐貍配上種,一直不成功,流雲宗未訂血契的妖獸滿打滿算就那麽幾只,他們都動了拉只狗來試試的念頭了。

莫天寥假裝沒看到那三人的沒來掩去,只看著屋裏抱成一團的兩只狐貍:“臭小子,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了?”

“莫師叔,先前多有得罪,既然這妖獸未訂血契,可否借我們用幾日,左右大會期間您也不會離開流雲宗。”那個相對會做人一些的弟子開口。

莫天寥蹙眉:“怎麽,還得借好幾日?”看起來似乎對於別人要拿走他的妖獸這麽久十分不滿。

“您有所不知,這妖狐本性就如此,若要配成,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。”那人賠笑道,主要是怕一次配不成功,往後可不好找能讓這母狐貍乖乖聽話的公狐貍了。這母狐貍是門中長老看上的,只配這一窩,就要給長老送去,說什麽也不能出岔子,好歹要把買她的錢賺回來。

“那不行,”莫天寥擡腳就要進去把狐貍抱出來,“這是師尊剛賞我的妖獸,還未訂契,若是留在這裏,豈不成了你們的妖獸?”

兩下談不攏,流雲宗的人就怕他把妖獸帶走或者當場定契。要知道,未訂血契的妖獸後代,可以賣給任何人,而若是這公狐貍跟莫天寥簽訂了血契,生出的幼崽便只能給莫天寥的血親使用了。

最後,雙方各讓一步,流雲宗的人同意莫天寥給狐貍戴個法器項圈,證明這是他的狐貍,並答應產下小狐貍給他一只;莫天寥同意把狐貍留在這裏直到大會結束。

“那我走了。”莫天寥依依不舍地對墻角的狐貍說,一邊說一邊給他套上項圈。這項圈是晶石做的,很是好看。

霜華見莫天寥靠近,警惕地沖他呲牙,見他果真要給哥哥套項圈,立時就要去咬他,被霜刃擡腳踩住了尾巴。

“哥哥!”霜華委屈地看向自家兄長。

霜刃微不可查地沖她搖搖頭,假意不情願地被套上了項圈,立時用神識查看。這項圈其實是個儲物鐲,裏面不僅放著莫天寥給他煉制的防訓靈角的法器,還有一把靈劍,一些丹藥和靈石,以及一些他沒見過的小法器。

要堂而皇之地把狐貍偷走,可沒有在弒地魔宮裏那般容易,弄不好就會暴露沃雲宗的秘密,必須慎之又慎。

安頓好狐貍,莫天寥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丁子金去看文玉樹。

文玉樹長在流雲宗靈氣最為充裕的山上,還未走進,便感覺到了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息,清新靈動。

“此處名為玉山。”丁子金熱情地給莫天寥介紹,正說著,恰好遇到了另一波前來參觀的人,觀服飾應當是青雲宗的人。

帶著眾人參觀的另一個流雲宗的弟子,見到丁子金便對青雲宗的人說:“這位是我們門派的丁器師。”

“啊,我聽說過,上次送給雲松長老的松鶴長鳴壺,便是丁器師煉制的。”一個女弟子搶著道,略顯尖細的聲音嘰嘰喳喳地,刺疼了丁子金的耳朵。

丁子金臉色有些不好看,冷聲道:“家弟煉制的小玩意兒,承蒙姑娘還記得。”

流雲宗的人都知道丁家兩兄弟不對付,頓時有些尷尬,那青雲宗的姑娘卻顯然不會看眼色,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那東西如何好。

那松鶴長鳴壺是他那庶弟丁子玉煉制的,據說是仿制煆天尊者的手法,能將茶水的香味盡數收斂在壺中,絲毫不會外洩,拿在手中如何把玩都不會灑出水,只有旋轉機扣才會倒出,完全可以當成隨身酒壺戴在身上。

莫天寥抽了抽嘴角,不會外洩氣味、不會灑出水,這聽著怎麽那麽像他以前煉制的夜壺。撒了尿之後可以隨意扔在床上,不怕氣味外洩,也不怕半夜睡迷糊把夜壺踢翻灑一床尿。聽那女修說,雲松長老一直戴在身上。莫天寥準備關註一下,等大會的時候指給清潼看,讓他也樂一樂。

沿著玉階向上,路邊的巖石由淺褐色漸漸變淡,呈現出玉石的顏色,越往上越明顯,到了半山腰,所有的石頭都成了玉石,青草、矮樹在玉石縫中艱難地生存。

“這文玉樹需要白玉來養。”丁子金低聲解釋了一句。

眾人恍然,怪不得流雲宗處處是白玉,卻原來這鎮派之寶需要白玉來溫養。文玉樹的養料便是白玉,這山上的玉石每年都要添新的。

山頂乃是一片開闊的平地,只有低矮的草叢,一棵丈許高的大樹靜靜地佇立在正中央,看起來不似真樹。枝幹呈褐色,表皮如璞玉,參差不齊;枝葉繁茂,葉片薄如蟬翼,宛如青玉雕成;一顆一顆的玉桃掛在樹梢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
微風拂來,草叢此起彼伏,那樹卻紋絲不動。

“這是玉雕吧?”青雲宗的人驚呼,有人急慌慌地想要上前去摸摸。

莫天寥卻站著未動,強大的神識讓他看得分明,這看起平靜的草地上,布下了天羅地網,密密麻麻的陣法交織起來,宛如蜘蛛網。

“啊——”果然,那急脾氣的青雲宗弟子被最外層的法陣給彈出了三丈遠。

莫天寥不動聲色地將一片玉簡滑到掌心,將眼前看到的陣法印刻進去,而後才不緊不慢道:“丁兄,這可能近觀?”

丁子金搖了搖頭:“此樹只有門中長老可以接近,若是觸動陣法,很快就會有長老前來,我等只能在此觀看,莫擾了長老的清凈。”

事實上,這裏的法陣遠比丁子金說得要兇險,那邊的流雲宗弟子跟著補充,說長老一旦察覺有人偷盜文玉果,會在三息之內趕過來,將盜賊立時斃於掌下。不管你是真來偷盜的還是走錯路了。說罷,指了指旁邊那個“擅入者死”的石碑。

莫天寥微微蹙眉,三息……

丁子金見狀,忙私下傳音告訴莫天寥,文玉果成熟的時候,他父親作為長老可以分得兩個,他會想辦法討要一個來給他。

回到小院,清潼已經起身,正跟過來串門的玄機說話。玄機跟他商量見到流雲宗的晚輩要送的禮物。

“都送麻繩是不是不太合適。”玄機苦惱地說。

“嗯。”清潼打了個哈欠,轉頭看到莫天寥回來,有些犯困的美目微微亮了一下。

莫天寥自然沒有錯看這一瞬間的變化,一陣難以言說的喜悅頓時湧上心頭,他的貓在盼著他回來!若不是礙著玄機在場,他恨不得立時撲過去把人抱進懷裏揉一揉。

臥在師尊腳邊的大老虎站起身,走過來圍著他看了一圈。“吼——”小師弟呢?

“霜刃呢?”莫天寥聽不懂大老虎的話,清潼聽得懂,便隨口問了一句。

“拉去配種了。”莫天寥笑著道。

大老虎震驚地瞪大了眼睛,配種?

作者有話要說:小劇場:

大濕胸:為什麽師弟就可以配種

木工:公狐貍當然可以配種

大濕胸:那我呢,我也是公的,比公的還公!

木工:對,你是公虎中的公虎,公公虎

大濕胸: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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